悼念恩師－余光中 ● 詩的生命藝術

悼念恩師－余光中 ● 詩的生命藝術

- 朱衍舞 -

眼前是記憶，一晃就是十七年前的五四，系上學生會有幸邀請您回母校客座，談旅行與文化；我親身沐浴在詩人的風骨情韻中。您，是那淡藍色的老詩社〝藍星〞的靈魂，曾激勵著我把不成熟的文字，印製成詩冊的點滴過往，清晰也模糊了，多少次，戒不掉寫詩的壞習慣…的總總…而今，您走了，我還沒勇氣的詩集，鎖在那青澀的年代，我仍猶然記得您的詩，是我的日常。曾動容不已那封〝寫給未來的你〞的教誨，那麼清晰的叮囑聲，在耳邊鏗鏘響起，索性貼上一枚小小鄉愁的郵票，且，還在外頭漫遊著的我，寫一首文字鄙陋的詩，給在裡面璀璨安歇的您，是無以傾吐的悼念之情：

在與那〝最美最母親〞寬廣黑土相望的另一邊，聽：悲曲嚎啕安魂的最後一個迅降的低八度的哭聲中，幾回擺蕩的黎明黑夜，就這一次，永遠睡在〝回鄉〞的一個不醒的夢里。

您說過：當我死時，北望的鄉愁，將譜成那個〝招魂的短笛〞，一同〝與李白同游高速公路〞〝與永恆拔河〞吧！

悼予恩師  余光中先生。

容我再讀一遍吧！

余光中
少年時的＜白玉苦瓜＞

似醒非醒，緩緩的柔光裡
似悠悠醒自千年的大寐
一隻瓜從從容容在成熟
一隻苦瓜，不在是澀苦
日磨月磋琢出身孕的清瑩
看莖鬚繚繞，葉掌撫抱
那一年的豐收像一口要吸盡
古中國餵了又餵的的乳漿
完美的園膩啊酣然而飽
那觸覺，不斷向外膨脹
充實每一粒酪白的葡萄
直到瓜尖，仍翹著當日的新鮮

茫茫九州只縮成一張輿圖
小時候不知道將它疊起 
一任攤開那無窮無盡
碩大似記憶母親，她的胸脯
你便向那片肥沃匐匍
用蒂用根所她的恩液
苦心的悲慈苦苦哺出
不幸呢還是大幸這嬰孩
鍾整個大陸的愛在一隻苦瓜
皮靴採過，馬蹄踏過
重噸戰車的履帶踩過
一絲傷痕也不曾留下

只留下隔玻璃這奇蹟難信
猶帶著后土依依的祝福
在時光以外奇異的光中
熟著，一個自足的宇宙
飽滿而不虞腐爛，一隻仙果
不產在仙山，產在人間
久朽了，你的前身，唉，久朽
為你換胎那手，那巧腕
千眄萬睞巧將你引渡
對笑靈魂在白玉裡流轉
一首歌，詠生命曾經是瓜而苦
被引恆引渡，成果而甘 

余光中 ● 詩的生命藝術家

來到地球的日子

行星的白世界橋

 離開地球的日子

行星的紅蛇

那穿越永恆的白巫師傳遞著人的真實。

行星的白巫師正是余光中先生星系印記之中完美引導的力量，也是 2017/12/14 他離開地球當日的完美支持。

好似，他的生命就如此被編碼著，又或者，是他要告訴我們世人那永恆不變的真實，將敦敦教誨化作一首又一首動人的詩篇，傳頌給整個地球的彩虹戰士們。如同他用整生命去實踐的，生命之中求生存的力量正是去完整我們的生命，如一名戰士，我們為自己的生命奮鬥，只願成為簡單的且真實的，認出我們本就是宇宙那閃耀的星星。